11 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11 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王大川跑过一条大街的拐角，就看见小姑娘正在和另外一个小男孩说着什么。
王大川冲上前去，怒气冲冲地一把抓住了那个小姑娘。大声责问道：“我们帮主好意来帮助你们，你为何捣鬼？”
两个小家伙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壮汉吓得浑身发抖，眼中刚刚露出的喜色瞬间被惊恐覆盖。
“说，你刚才为什么让那小孩逃跑？”王大川虽然看着两个吓得浑身发抖的孩子，心中有些不忍，于是放开了小姑娘的胳膊，降低了嗓门，沉着脸问道。
“俺没有让他们逃跑，俺就是让他帮忙去告诉其他的弟弟妹妹伴赶快回家。”小姑娘一边揉着被抓痛的胳膊，一边带着哭腔委屈地说道，“俺一个个去找太慢了。”
王大川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涨红了脸说：“实在对不住啊，我还以为你们要躲起来呢。你们别着急，我听帮主说，这次既然来了，就一定会帮你们，你们以后再也不用到街上要饭了。我们帮主是个大好人大英雄，他说到就一定能做到。”
两个孩子听后，面露欣喜之色，互相看了看，闷着头就跑去通知其他小伙伴。
就这样，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散落上海县城里的上百名流浪儿就陆陆续续回到了丐帮的大院，七八个监视这些孩子的大人也跟着回到了这里。
汪鼎杰看着眼前这些衣不蔽体瘦骨嶙峋的孩子，再看看那个养得白白胖胖肥头大耳的范自坚，冷笑着说：“那就劳烦范掌柜告诉我们哪些孩子是你买来的吧！”
范自坚慢慢地走到孩子们面前，只见孩子们一个个象躲瘟神一样惊恐地往后闪躲。
其实这个老兄自己也搞不清楚哪些孩子是拐来的，哪些是买来的，哪些是捡来的。见汪鼎杰这个架势，倘若不配合，丐帮很可能会成为第二个在上海县消失的帮派。
既然这样，还不如爽快点，多说一些是买来的，好在汪鼎杰那里多卖些钱。
转念又一想，这样说也不对，若是说其中一部分娃娃是买来的，那么其余的岂不是都是拐来的？
范自坚一狠心，壮着胆大声说道：“这些娃娃个个是买来的。”
“是嘛。”汪鼎杰怒道，“好你个老狗，老子给你脸不要脸。老子今天还真不信这个邪了。弟兄们，把这些人渣赶到屋子里关起来。”
范自坚心想不好，他和手下一旦离开，肯定有娃娃会说出实情，于是恶狠狠地对孩子们喊道：“你们谁敢乱说话，回头我……啊……”
话音未落，被汪鼎杰一个大耳刮扇了个趔趄，随后在他屁股补上一脚。范自坚跌跌撞撞地扑进了面前屋子里。孩子们见状，胆大些的不由得扑哧笑出声来。
陈晓湖、朱跃峰、方功惠、王大牛等人蜂拥而上，关上大门，将范自坚的喽啰们全部拖进了屋子里。
汪鼎杰和颜悦色地走到孩子们跟前。此时，有几个一直在北门附近蹲点的孩子，认出了这个每次经过都给他们几个铜板的大善人。他们悄声把这一发现告诉了周围的孩子，孩子们顿时骚动起来，眼中充满了热切的神情。
“孩子们，你们不用再害怕那些恶人。”看着以前这些可怜的孩子，汪鼎杰这个硬汉心里突然酸酸的，“你们谁能告诉我，自己记得是被家中父母卖了的吗？”
“我！”“我！”“我！”“还有我。”有三十几个孩子举起了手。
汪鼎杰随便找了几个问了问，他们大多果然是家里遭了灾荒，眼看着养不活了才，被父母插上草标卖掉。要么就是家中生了太多的女儿，被父母当做赔钱货卖掉。
“有谁知道自己是被拐来的吗？”有十几个孩子犹犹豫豫地举起了手。
“狗日的人贩子！”汪鼎杰怒不可遏，几步迈进屋里，一把抓住范自坚的领子，重重一拳向他肥肥的肚子上击去。
没想到这伙计居然一个金蝉脱壳甩开了汪鼎杰抓住了他衣领的左手，同时顺势躲开了汪鼎杰的右拳，然后向房门外冲去。
这个时候，刚才被赶进屋子的十几个丐帮伙计也一起发起难来，站在汪鼎杰后面一个伙计抓起一条板凳，狠狠地砸在汪鼎杰背上。汪鼎杰猝不及防，受痛后赶紧跃到一旁，背靠墙壁，准备还击。
这伙人知道洋泾帮帮主的厉害，一击得手后，哪敢继续纠缠，赶紧趁乱夺门而出。站在门外把风的两个护卫队员也没想到屋内的突发状况，被冲在最前面的范自坚用肩撞翻一个，用掌推倒了一个。
看来这个范自坚也不是泛泛之辈，长着圆滚滚的身材，身手居然很敏捷。他瞬间就冲进院子里，朝最近的院墙窜去，院子里陈晓湖、朱跃峰等人飞速地围了上来，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这个时候，汪鼎杰已三拳两脚打倒了落在后面的几位丐帮伙计，堵住他们了的退路，大声喊道：“MD，敢暗算老子，揍扁他们”
汪鼎杰徒弟们一拥而上，拳打脚踢，三下五除二把丐帮的十几个恶棍全部打倒在地并绑了起来。
汪鼎杰走到范自坚跟前，拎着他的领口，补上了刚才那一拳，这伙计嗷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象个虾米一样弯下了腰，慢慢地歪倒在地上。
“装死？让你装死！”汪鼎杰依然不解气，一脚踢在他的右侧太阳穴。
范自坚彻底扑街，晕死过去。
汪鼎杰见范自坚这么不经打，摇了摇头，转向了一个年级稍长的丐帮伙计
“这里有些娃娃既不是买来的，又不是拐来的，那是什么回事？”汪鼎杰一把拎起那人，恶狠狠地问道。
“兴，兴许是在不记事的时候拐来，买来，或是捡来的。”
“是否清楚买来那些娃娃各自花了多少银子？”
“记不清了。不，不过，听，听说帮主有一个小账本。”
“晓湖，你带几个人去找那个账本。”
趁着陈晓湖带人去翻账本的时间，汪鼎杰找来了几个大一点的孩子，来到一间屋子里，向他们了解帮里有哪些人参与了拐卖儿童，哪些人对孩子们做过其他伤天害理的事情。
一问下来，汪鼎杰气得肺都快炸了。
原来这些孩子们平日里由于讨来的东西少了挨打挨骂都是小事，病了不但不给医治，还得向平日一样去上街乞讨。如果有人试图逃跑被抓回来，多半会被活活打死。这里每年都有孩子病死、打死，被扔到黄浦江里。
那些女娃娃的处境更悲惨，等到大了一点，要么被范自坚看中收到房中，当作泄欲的工具，要么被随意赏给那些恶徒。若有不从，几乎也是死路一条。很多姑娘十三四岁就当了娘，孩子一生下来便随着娘亲四处乞讨。
汪鼎杰懊恼不已，直恨没有早些来解救这些孩子。他头上青筋暴露，像一头困兽般，在屋子里愤怒地喘着粗气，有好几次恨不得冲出去一刀砍了那些恶贯满盈的家伙。
不，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汪鼎杰命朱跃峰、王大川等人把范自坚和那些被孩子们指认出来的恶徒全部带到了前院。
“挑了他们的手筋、脚筋！”汪鼎杰冷冷地下令道，“别弄死了，废了他们，让他们永世为丐。”
那些恶徒们闻言，一个个吓得屁滚尿流，拼命地试图跪在地上磕头求饶，可惜他们的手脚已经被紧紧缚住，口中也被塞上破布。
“现在知道怕了，你们残害那些孩子们的时候为何不想一想，这世间还有天理人伦！”汪鼎杰怒斥道，转头对徒弟们喊道，“别楞着了，快动手！”
“是，师父！”朱跃峰、王大川等人应道。
汪鼎杰这次带来的队员，都是参加小雷山岛的行动，每个人都砍过水匪的脑袋，经历过血的洗礼。按理说不会打憷挑手筋脚筋这种事。
但是，给大活人挑手筋和脚筋与砍脑袋还有些不一样，砍脑袋嘛，刷地一刀下去就完事了。挑手筋脚筋得有技巧，特别是挑手筋时，稍有不慎就会弄断动脉或静脉大血管，那就麻烦了，很容易把人弄死了。
砍脚筋倒是容易些，一刀下去，只要不是太用力，基本上不会砍到大的血管。
朱跃峰、王大川等人手忙脚乱，费了不少力气才互相配合着把一帮恶徒的手筋脚筋全部弄断。
这时陈晓湖也找到了范自坚的那本秘密一个账本，上面密密麻麻记着这些年来买来娃娃的姓名、价钱。
汪鼎杰没有食言，按照这个价格的两倍付了银两。
“这些银两，我洋泾帮一文不少，免得世人笑话我恃强凌弱。”汪鼎杰将几张银票扔在已经痛醒过来的范自坚身上，“那些你们拐来、拾来的孩子，可都对不住了，我们今天全部带走。”
范自坚面如死灰，蜷缩在地上抽搐，身上早已被冷汗浸得湿透。
“你们日后只可在上海县城里乞讨，不可离开上海城半步。若敢违背，小心项上人头！”汪鼎杰鄙夷地看着范自坚等人，恶狠狠地说道，“我汪鼎杰就要看世人都来看看，你们这些丧尽天良的恶人下场。”
“还有你们，今日念你等尚未丧尽天良，暂且饶过你们。希望今后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若还敢拐卖人口、作奸犯科，他们就是榜样。”汪鼎杰对着剩下四五个作恶较轻的乞丐说道。
汪鼎杰没想到的是，若干年后，他成了远东最大的人口贩子。当然，他贩卖的可不是这样的可怜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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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本书前传----新上海滩之黑帮崛起
拙作《奋起吧，东亚病夫！》铺垫部分“前传——新上海滩之黑帮崛起”已发布完毕，本部分可读性也很强，对上海开埠后的那段蓬勃发展的历史有兴趣的读者可关注。
拙作尽可能忠实于历史，带领读者朋友一起进入那段屈辱的岁月，与三名主角一起，帮助被视为东亚病夫的国民挺起腰杆，奋起反抗列强的霸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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